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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怜、灵动、娇弱或者漂亮这样的字眼形容,可这个丫头,可堪得上个“美”字。眼睛黑多过白,睫毛又密又长,像两只小蒲扇似的,一笑,两靥登时生出两个小酒窝,一哭,让人的心都跟着碎了。 这丫头,长大可了不得。 事实证明,我的猜测是正确的,袖儿长大后,先后有那么多男人为她折腰,坏出水的陈南淮、心狠手辣的左良傅、风流潇洒的谢子风…… 当然,我一手教养出的姑娘就是最优秀的。 她是我这辈子的骄傲,最亲的人。 大抵天生的缘分,袖儿窝在她哥哥怀里,好奇地打量我,时不时地对我做鬼脸。 到了傍晚,几个悍匪头子清点银子,一共清出两千三百余二两,妇人们生火做饭,我默默地在火堆跟前将鞋子烤干,帮着捡柴、烧水,期间,盈袖这小傻子站在一边,“盯”着我做事。 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大家闺秀的娇羞、体统。 我这个人有个极大的优点,就是情绪平稳,能很快适应新的环境。 自怜自艾有什么用? 家败了,哭能挽回? 人死了,颓废能活过来?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,盈袖怯生生地走到我跟前,拉了拉我的衣角,展开手,给我递了块脏糖。 我一下没绷住,哭了。 我吃着并不太甜的糖,蹲下,指头刮了下她那冻得通红的脸蛋儿,问她:“你叫什么呀?” “丫头。” 盈袖甜甜地说。 “你今年几岁了?” 我又问。 “六岁。” 盈袖歪着头,眨眨眼。 “你哥哥叫什么呀?” 我笑着问。 “大郎。” 盈袖很乖巧地回我。 忽然,我眼前压下来个黑影,抬头一看,是梅濂。 他十分戒备地瞪了我一眼,一把将妹妹抱走,让我站到一边去,别沾惹厨房。同时,手用力打妹子的屁股,压低了声音教训:“哥哥怎么教你的?不许同陌生人说话,万一他们把你拐走怎么办?要 把你卖给黑瞎子当童养媳怎么办?” 听见这番话,我脸红耳热。 明白,他不久前才见过我投毒,怕我也给他们投。 理解,换做我,对一个不知来历底细的陌生人,也会很防备。 入夜后,饭也好了。 他们分了我一碗饭,一块破被。 我端着碗,坐在火堆旁的大石头上,狼吞虎咽地吃着热乎饭。 一夜暴富,这些苦出身的悍匪们哪里见过如此多的银钱。 有人说赶紧买地,也过过乡绅老爷的富裕日子; --